深秋,開始收割了。
田野里,一片金黃。機(jī)器“轟隆隆”的響著,人們緊張地忙碌著。瞧,那位扎著紅頭巾的婦女,彎著腰裝袋。身材魁梧,皮膚黝黑的大叔扛起一袋又一袋的稻子,裝進(jìn)了路邊的三輪車。頭發(fā)花白的老奶奶,揮著鐮刀,割那田旮旯機(jī)器遺漏下來的稻子,看似不緊不慢,實則每一下都踏實有力,恰到好處。太陽很是不錯,照在人身上,暖洋洋的。我只是感慨英雄無用武之地。(其實我什么都不會,也干不了。)
第二天下午,終于有了我大顯身手的機(jī)會了。曬好的稻子要一袋袋裝好,收齊,免得這金貴的稻子被雨水打濕。有點小興奮的我跟在爺爺后面,收稻去!
稻子鋪在打谷場上,平整,像一大塊金色地毯。爺爺用翻耙將稻子推堆到中間,劃過一條小路似的缺口。我早已按捺不住了,拿起大掃帚揮舞起來。頓時,塵土飛揚(yáng),稻粒橫飛。爺爺趕忙攔住了我,有些心疼地說:“全是糧食,不能糟蹋呀!”隨后,他輕輕柔柔,一點一點地將稻粒掃回去。我似乎明白了什么,也學(xué)著爺爺?shù)臉幼?,慢慢地穩(wěn)穩(wěn)地掃著,沒有了先前的那份浮躁。漸漸的,稻子聚攏成了一座金色的小山丘。
爺爺拿來一些蛇皮袋子。我接過袋子,兩手張開,盡力繃開那袋口,爺爺用板锨鏟起稻子,一次次裝滿,一次次扣繩。
太陽西沉,天色已晚。漸漸風(fēng)起,一陣陣吹過,剛才被汗水濕透的身上有了一些寒涼之氣。我的兩手已由紅色變?yōu)樽仙?,再漸漸泛黑,似乎僵硬了。爺爺兩角鬢發(fā)似乎被風(fēng)吹得更白了,臉部的皺紋更深了,兩手黑而蒼老,但雙眸卻分外精神。又過了好半天,我們才完工。我的力氣用光了,可心里特別滿足。
伴隨著依稀的燈光,我們回到了家,奶奶將早已準(zhǔn)備好的飯菜端上了桌。雙手捧起飯碗,第一次感覺到了米飯濃烈的香味。接著,一陣?yán)峭袒⒀剩L(fēng)卷殘云。不知怎的,那米飯嚼在嘴里,竟有了一絲甜甜的味道。